通往后院的石子路很狭窄,只能容得下一人,两旁的玫瑰花丛长得有大半人高,几乎将稍远处的一切都淹没。原因可能是园丁请的太少,只有两个,虽然后院打理得也不是不上心,但如果能少做一些事,那必然更好,何况严雪临并未对此提出要求,簇拥着的玫瑰也非常美丽。
严雪临穿过小路,视线所及之处,出现一顶撑开的阳伞。
再往前走几步,是一个不算开阔的草坪,四周有一圈圆形的栅栏,玫瑰生长得很茂盛,枝叶挤在栅栏的缝隙间。
里面的布置很简单,一张白色躺椅,上面隐约有个人,手机和茶杯就摆在不远处的铁艺矮桌的桌面上。
严雪临停在躺椅前三步开外的地方,他看到阮也的后背,瘦的透连骨头都清晰可见。
他叫阮也的名字,声音不大:“阮也。”
重复了三遍,阮也也没回应,看起来睡的很沉。
严雪临停顿了一会,可能是在思索怎么叫醒他,目光落在一旁的桌子上,那里放着阮也的手机。
他打开手机,微信上有一条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的好友申请,备注是——阮也的辅导员,加好友以备通知学生的校内情况。
很正经似的。
但严雪临知道,这个不会是阮也辅导员的微信,他当初在校内填的联系人甚至是江瞩的。
严雪临的手指在“同意”这个按键上停顿了三秒钟,最后还是点下了。
几乎是瞬间,阮白的屏幕亮了起来,弹出一条通知信息。
——。
我通过了你的朋友朋友验证,现在我们可以……
严雪临握紧手机,忍不住笑了一下。
这是严雪临第一次觉得阮也可能真的不适合当他的继承人。
骗人也就算了,骗的这么拙劣,漏洞百出,却没有丝毫察觉,还要一再尝试。
这样的小孩,真的可以管理好公司吗?
想到阮也才十八岁,又觉得要求不能过于严格,还可以再教。
何况严雪临对阮家并没有很多责任心,等到以后,等他死了,阮家会是什么样子,他也不在意。
做完这件不是很道德的事,严雪临走到另一边,准备叫醒阮也。
他微微蜷缩着,躺在椅子上,左手搭在扶手上,没有戴腕表,手腕有一圈明显的白,上面横亘着深而刺骨的伤疤,如果不是脉搏随着呼吸很轻的起伏着,他看起来像是死掉了。
冷的夜风,太阳最后一点热潮,混合着玫瑰的香气,环绕着在这栋旧宅子的后花园里的白色躺椅,一切都好像是不真实的错觉。
阮也漂亮到近乎虚幻,脆弱到无可复加,对一般人有很致命的吸引力,就像是末世来临前,被放置在森林深处的潘多拉魔盒,需要历尽艰辛才能得到,理所应当该是珍贵的宝物,实则一打开就会摧毁这个世界。
即使是严雪临都会有一些很不愿意产生的联想,但他的理智迅速制止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。
潘多拉魔盒是不可接触的。
严雪临折了一支玫瑰,尖刺戳破了他的指腹,疼痛并不明显,也无需在意。
阮白是因为鼻子发痒,打了个喷嚏而被迫醒来。他一睁开眼,就看到那支垂在自己面前的玫瑰,紧接着就是逗弄他的罪魁祸首,低着头,半垂着眼的严雪临。
这个人,这个人……
阮白觉得自己不应该放任这个人的无耻作为,必须要严厉的审判严雪临的这种行为,不要以为自己是男主角就高人一等,直到他看到那支玫瑰的尖刺上浸润着与花瓣相同颜色的血。
然后,阮白决定暂时放下仇恨,他忍辱负重道:“三叔,你的手指破了。”
阮白之前处理过不存在的伤口,知道医疗箱放在哪里,着急地用左手拿出来,结果没拿稳,还是严雪临接住了。
这么小的伤口,根本无需处理,会很快痊愈。
出于很多理由,严雪临想要拒绝阮白的好心,却没有来得及。
阮白的手指很冰,他用双氧水擦拭严雪临的伤口,又问:“痛不痛?”
严雪临没有回答。
阮白也不需要他的回答,用创口贴缠住了严雪临的伤口,等到一切都处理好,才想起来嘲笑他:“三叔,人家玫瑰长得好好的,你为什么要去折?你看,遭报复了吧。”
笑的很嚣张,很猖狂,很危险。
严雪临还是沉默着。
本来是为了不碰他而摘的玫瑰,最后还是因为那支玫瑰而碰了。
严雪临有一阵很短暂的迷惑。
关于思索他做这件事是正确,还是多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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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了个文案文名,封面也换掉了,现在这个文案更符合我的本意,原来是想要多一点悬疑感,但是剧情已经写到大家知道阮白=阮白,好像也没有那个必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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